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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如果有一个存在能将这美好的一切赐予我那它也或许会在某一天将我的幸福收回(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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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脆响,鱼跳了一下。

他静静看着縠纹蔓延,蓦地开口:“你说……她会不会也跟你一样,能有一段新生。”

她点头:“很可能。”

很可能。

他低下眼,小声道:“那别遇到这么多混蛋了。”

“一定会的,”她抬手,按在他的手背上,“她会过得很幸福。”

他鼻尖微微一酸,抬手把她搂进怀里,抱得有点紧,像是努力想汲取一点她的温度:“我当年也是个混蛋,我好想跟她道个歉……”

“你的道歉她都听到了,”她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她早就原谅你了。”

他抬起脸,一句话问得几乎有些稚气:“真的吗?”

“真的,相信我,”她含笑,“我也当过母亲,我的女儿肯定比你混蛋得多。母亲不会责怪她的孩子。”

她的女儿。

真是匪夷所思。

可这一刻面前笑容温柔的女人,竟然和记忆里有几分重合。

他不知道这种想象会不会冒犯她,却实在有些贪恋这份温暖,片刻后,他重新抱住她:“有女儿是什么感觉?”

“嗯?”

“会不会经常被气到?”

“你是第二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她语调很缓,“会。但因为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他们犯再多的错,归根究底也还是自己教导不力的责任……这么一想,就没那么气了。”

他闻言叹息:“你肯定是个很好的家长。”

“你肯定也是个很好的儿子,你母亲会为你骄傲的,”她放轻声线,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目光温和地落在他眉间,“会唱《大招》吗?”

“大、什么?”他没太懂,“一首歌吗?”

她低眉一笑,指尖轻动,古老的旋律如白溪跳石般清脆落下。

“青春受谢……白日昭只。”

魂乎,徕归——

风声过耳,枯叶窸窣。

林织羽在黑暗中睁开眼,窗外山月斜照,雪野千里。

而眼波比夜色还冷清。

老道在更深的昏寐中端坐,开口,嗓音如枯水:“前辈,出了何事?”

林织羽轻轻摇头。

片刻后,他道:“似有招魂声。”

老道不言,松弛的眼皮慢慢合上,而林织羽也没有再说话。

松月孤悬,一夜到明。

“我好像见到妈妈了。”薛预泽道。

宁昭同闭着眼睛,点头:“那可真好。”

“你有看见什么特别的景象吗?”

“没什么太特别的。”

“我觉得视野很乱,那团火越烧越旺,最后把我整个视野都浸染了。我在里面模模糊糊看见了妈妈的影子,而你的颂唱声也有点失真……”他想了想,突然问,“我们昨天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我们昨天没有回房间。”

“嗯?”

他没理解。

“你知道你现在体温多少吗?”她叹气,示意他好歹理一下自己不断报警的健康监测手环,“昨晚咱俩都喝高了,你非在自己院子里点篝火,拉着我对着月亮又唱又跳,跟狼人似的。跳完咱俩抱着在雪地里睡到四点钟,我被冻醒了以后就把你扛回来了。”

“……”

薛预泽看着自己满身酒气的居家服,发现袖子还被火燎了一下,不由得沉默,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况。

……完全想不起来。

“幸亏没烧起来,否则让消防摸过来我俩会很社死,”她看了一下温度计,眼睛里烧得全是润泽的水光,“我四十度,你396,差不多。”

他这才发现自己整个喉咙跟嵌了刀片儿似的,连忙下床找水喝。她摸了摸滚烫的脸,实在有点不舒服,埋头进了浴室:“洗个澡。”

“空调开高一点!”他很努力地扬声嘱咐,但嗓音哑得不能听,“我也来!”

半小时后从头到脚洗干净出来,两人都被水汽熏得有点晕晕乎乎的,各自抱着一大杯温水,靠着坐在沙发上。

家庭医生问清情况,剪了几片药放在桌子上:“实在不舒服就吃药吧。多喝一点水,冷的时候适当多盖一点被子,不要特地捂汗……”

薛预泽应下,仗着是熟人也不太在乎形象,半个人都趴她身上了,说话有气无力:“不送你了。”

“好好休息吧,”医生笑了一下,对她示意,“烦二位彼此照顾照顾,我就先走了。”

“辛苦您跑一趟。”

“分内之事。”

门一关,薛预泽把杯子放到一边,整个人都往她怀里钻:“好难受,要抱。”

“不许撒娇,”她揉了揉他的脸,温度太高,熏得肌肉都是柔软的,“回去再睡会儿?”

“不想睡。”

“不想也得睡,”她站起来,手钻进他膝窝里,直接一个用力把他横抱起来,“不睡打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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