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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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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人多,早些时候来还能到近处悄悄,尸体都被水泡发了,不成样子,恶心死了。”

“早就听闻新帝勤政爱民,据说刚登基,就抓了不少贪官呢。”

“新帝不费一兵一卒就能避免战乱,真厉害。”

…………

百姓夸赞一代先帝,同时臭骂着一个奸佞。诸多赞美之词也没能淹没唾骂。

“原来他就是玄枵啊。”

玄枵?

好久没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乍一听竟觉得有些陌生。明榆远远望去,城墙上吊着个头发凌乱,看不清面容的人,衣着……

是他!

一瞬间,明榆突然耳鸣,听不见四周嘈杂的声音,耳畔只有那个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不死不休。”

明榆小脸上的五官挤在一块,双手捂着绞痛的胸口。

“怎么了?!”萧蔚川扶着明榆,不可思议道,“阿榆是在心疼他?”

明榆痛到快说不出话来了,“不是……忽然心脏好痛。”

只要是明榆说的话,萧蔚川都信,她说不是在心疼玄枵,他就信。

明榆脸色骤然间变得惨白,身上浮起细密的薄汗,不一会儿,她就浑身脱力,站不住脚,任由萧蔚川抱着她,眼前留有一丝余光。

情急之下,萧蔚川把明榆打横抱起,逆着人流前些。随行便衣侍卫拔剑替他二人开路,众人纷纷被这情景吓到,都知刀剑无眼避让的极快,萧蔚川很快就把明榆抱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快马加鞭回宫。

女医官赶紧替明榆把脉,摸了半天的脉象,萧蔚川见女医官面色凝重,心下一惊忍,道:“情况如何?”

女医官面露难色,“很奇怪,脉象平稳,与常人无异。待下官施针看看。”

萧蔚川来不及问责,把明榆放在矮榻上,女医官开始布针。

路边的阁楼上,一个黑衣人依着栏杆,他的兜帽拉的极低,把眼中的笑意挡住了。那人抬起手腕,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疤,像被火灼过后新生的肌肤,四周亦有血丝蔓延。他重新系好护腕,把手藏到黑衣中,注视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回到宫中,所有御医都被昭来,可不论是谁得出的结论都一样:

明榆身体无碍。

可明榆痛苦难捱,几度晕厥又疼醒,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挣扎中衣袖不慎滑落,纵使萧蔚川眼疾手快又把衣袖放下,还是被一位老御医瞧见了。

见那疤痕,老御医想起年轻时游历南疆时所见。

每当有人中蛊,中蛊之人身上必留下痕迹,那痕迹不论如何都无法消除,除非拔出蛊虫。

老御医恍然道:“陛下!郡主怕是被人下蛊了!”

“什么?!”萧蔚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中蛊?会变成那些任人操控的傀儡吗?

他愣在那不知所措,“如何解?”

面上越是平静,越是濒临爆发,老御医瞧出了帝王之怒,可他又不敢糊弄,颤颤巍巍道:“得先找到……找到下蛊之人……”

下蛊之人……下蛊之人……

萧蔚川口中重复着这句话,忽然眸中充满了狠厉。

玄枵!

夜探他硬是把她的脚塞回被子里……

“若是找不到呢?”

老御医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但意思很明确——找不到就无解。

萧蔚川揉了揉眉心:“都出去吧。”

整个寝殿内只留了宫女和女医官,其余的人都退下了。

萧蔚川回了正殿,唤来王德李,厉声道:“你确定那人是玄枵?”

尸体被捞上来时早就被水泡的面目全非,凭衣着和仵作验伤的结论,推测个八九不离十。伤口、大致死亡时辰都对得上。但听萧蔚川言辞严肃,王德李又不敢确定了。

“回禀陛下,咱们的人沿河一直往下捞,那具尸体从各方

面看最符合,所以应该是玄枵。”

“什么叫‘应该’?”萧蔚川听出他话里的迟疑,不悦道。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王德李赶紧跪下认错。

萧蔚川乜了他一眼,“玉玺呢?”

王德李偷偷看了眼天子的表情,心里掂量着轻重道:“还在找……”

“啪嗒——”一声,王德李看见断成两节的朱笔滚到脚边,抖着手捡起断笔奉上。

萧蔚川不语,任由他举着手,然后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王德李只觉背后冷飕飕,在他看来,这个新主还不如旧主好伺候,旧主虽喜怒无常,但喜听奉承的话,可新主却是软硬不吃。

萧蔚川坐回龙椅上,手指敲了敲扶手,道:“撤掉九成人力,只余一成继续找。下诏,国玺已归回,奸贼玄枵已伏诛。”

王德李听见主子发令,才敢放下早已酸麻的手臂领了命。王德李出了门,发觉有一人站在殿外,他明显有些诧异,但还是行了一礼:“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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